越南古迹风情 (下)

西贡河上，我们缅怀越南往昔的风华；古芝地道中，我们目睹越战残留的伤痛。

来到红尘滚滚的古芝，走入偏僻的丛林深处，一条原始的古芝地道象征游击革命的坚毅顽强，而湖志明市战迹博物馆，更赤裸裸地展现了战争的残酷无情。

 

当年只以简陋铲子和畚箕为工具挖掘的古芝地道，层层相通，设备齐全，不但处处布满尖樁、铁钉和陷阱，而且设有战哨、武器室、弹药库、水井、会议室、厨房、手术室等等。地道漆黑狭窄，洞壁霉湿，在开放的地道里匍匐而行，进入“陷阱”中摆个“甫士”存念，未尝战火滋味的我们，恐怕无法感受游击战斗万分之一的艰辛吧。

战迹博物馆内的坦克、大炮和断头台，一祯祯畸形婴儿以及发育不健全越南后裔的照片，似乎是那么遥远的事迹。然而导游汉哥的越战经历，却是活生生的历史见证。可是，我们听到的，也只不过是千千万万个汉哥故事的其中一而已。战争的残酷，又岂是战迹博物馆内的照片和文字所能尽述？

 

战争再残酷，也已成为过去，我们在一家柚木工厂，看到了希望和温情；麒麟岛上，生态旅游似乎给远离城市的岛民带来了生机。

那家由越南政府与私人机构合办的柚木工厂，收纳了一些残障人士，教导他们制作手工艺品，让这些身体有缺陷者残而不废，活得更有意义。那些柚木制品从绘画、剪贴蛋壳（或蚌壳）、上色、镶框到完成，都以人工制作。浏览着一件件精致的手工艺品，不禁慨叹人工何价。若不把人工计算在内，怎能反映艺术品的实际价值？



搭上美托 市码头的机帆船，来到湄公河水城平原四岛之一的麒麟岛 -- 又称泰山岛。迎接我们的，是以捕鱼和种植水果为生的泰山岛民。一下船，迎宾的岛民便献上甜美的蜂蜜、药材酒和水果干。那蜂蜜里还加入了花粉和桔子，味道清香甜美。过后，身穿越服、端庄秀丽的越南小姑娘笑脸迎人地端上一盘盘的热带水果，计有凤梨、芒果、木瓜、香蕉、龙眼、火龙果等。吃着清甜的水果，聆听甜美的越南姑娘唱乡谣，蜜意沁入心扉。

 

有好一阵子，我被越南的历史、民族民风深深吸引住，几乎忘了此行的另一目标：美食。五天在越南，还没看到胖女人、胖男人，相信清淡健康的越食居功不小。但也不是每个人都爱这清清淡淡、少煎少炸、原汁原味的食物，更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接受蔬菜生吃的 — 团里有人说像在吃草。看花，是各花入各眼；品味，大概也是各味对各口吧。

 

越南美食之中，我最爱的是越南咖啡和越式法国面包。又便宜又好吃的面包，还是路边小摊子摆卖的。这些大约六寸长的“法国”面包，面包皮略呈金黄色，里面涂的、摆的却是东方口味的配料。面包咬在口里新鲜又香脆，与道地的法国面包，是完全不同的风味。

 

胡志明市街头巷尾咖啡馆林立，还有很法国的露天咖啡馆。一天，我们的车子经过一家咖啡馆，只见里里外外坐的几乎清一色是男人，一个个悠闲自得地品咖啡。反观路边摆摊子的、卖面食的，很多都是女人。导游汉哥说：“越南的男人肠胃不好：爱吃软饭啊！”哈哈。

 

路程中，导游汉哥也不忘给这美食团偶尔添加些有“色”调味。他的一些儿童不宜、因越语发音不准而语带双关的有色笑话，虽叫一些人听了面红耳赤，却让团中有色癖好者听出了耳油。一路上，我们学了不少越南话。咋听之下。越语和华语及粤语有点相似。团队中爱搞笑者与好“色”之人，便动了歪脑筋。五天行程中，去小解就变成去干那回事（Ni Diu），冷水（Ne Lan）加碎米饭（Kan Xiong）就变成很长的男人性器官（Lok Lan Kam Xiong），好不尴尬。

五天的旅程是短促的，匆匆在倒流的时光隧道里穿梭，走马看花一般游过胡志明市、古芝和美托，虽然未能尝尽道地的越南美食，尝到的美食或许不合口味，但我感恩。未曾经历炮火浩劫、不识战乱滋味的我们是幸福的。

《名食譜》30期58至59页 （2004）